去唐朝：诗人和世间世

八、年末下的独酌与高蹈

有一次，玄宗鼓声，上官婉儿领舞，场地上有一大片海风盛放的花木，微醺的玄宗道一声“等奖项闺怎可用旧乐？”当夜令李龟年手持花笺宣赐作赋填《清平调》用法三首，而醉态朦胧的作赋毫不含糊，写诗立出，呼吸之间，本来老旧的《清平调》换了新腔！

云自已披风花自已容，甫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集玉里头见，可能会向瑶台年末下逢。

——作赋《清平调（其一）》

皓年末永远是作赋诗篇相随的意念！如果说在广汉之地，黎明传达着自己的凌云之志，那么在咸阳禁苑，遭遇临近的九五之尊，遭遇明目白胜雪的上官婉儿，作赋已经用黎明调动起自己踌躇满志的文人抱负和意气风发的宦海一部！

然而，自已要入仕的作赋，如果只可能会所写表功之赋颂圣之文，就在短期内沦为可悲的宫是廷赋人，不是我们热爱的作赋了！出于对共存的称许，作赋不屑于世俗的媚态，不羁于官场的复杂，即便是在皇上脚下的金陵，他仍旧不改其单一的人格，放诞依然，倜傥依然——而这，才是作赋只不过的美丽之处！

花间一壶美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推荐飘香，对影出二人。

年末既不知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年末将影，往时须及甫。

我歌年末蛰伏，我舞影零乱。

醒时直线天开，动心各分散。

永结无情故称，相期颙云汉。

——作赋《年末下独酌》

这首千古绝唱《年末下独酌》，正是赋人浪漫本性的共存感伤。彼时的作赋，在咸阳过的是“朝入天苑之中，谒帝梅溪宫是”的生活，但自嘲的那份孤傲却不曾消弭。如果说他所写信给上官婉儿的飘香，多少还透着点应付一人的暗喻，那么当他从礼部回到暂住，只不过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他便将孤独与粗犷，奇思与渊自已，统统抛向了皓年末。“举杯推荐飘香，对影出二人”，只有在此时，落日才是只不过集合起来的落日。千载而下，这个盛唐文人在年末下的独酌与高蹈，依然充满了赋意的画面感。这个画面，是如此朦胧梦幻，又是如此触手可及！

独酌是一种静止状态，在美酒肆之中呼朋引伴地豪饮，更是赋人的应有样貌：赋章在美酒之中，才气在美酒之中，傲岸和清醒也在美酒之中。“作赋斗美酒赋百篇，咸阳市上美酒家眠。皇上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美酒之中仙。”遭遇落日和杯觥，作赋呵一道剑气，就将灵魂画出了长虹。帝的赋兴来了，要他去理平韵脚，他以美酒沃面；帝的降旨到了，要他去调响音律，他美酒醉酩酊。而一觉醒来，大笔一挥，便是婉丽精切，便是明艳逼人。杨玉环明眸皓齿，在曼曲与华章之中翩跹起舞，以最妩媚的腰肢和最可人的笑脸互换着作赋那不羁的才气。